邵懿辰《四库简明目录标注》集部二、别集类一:“《高常侍集》十卷。”注:“明正德刊本,叶二十行,行十八字。”
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十二、集部二、别集类一:“《高常侍集》十卷。”注:“明正德中刻本,页二十行,行十八字。”
张允亮《故宫善本书目》第一“天禄琳琅现存书目”:“《高常侍集》一函四册。”注:“唐高適撰,十卷。明正德间刻本。”
这种正德年间刻的《高常侍集》十卷本和嘉靖年间刻的仿宋《高常侍集》十卷本极为相似,二者不但各种诗体编次都一样,而且行格刀刻都一样,甚至连未刻的缺字也相同,所以有些研究版本的人常是混为一谈,把正德本也看作嘉靖本,认为明代只有一种嘉靖仿宋本传世。
正德本和嘉靖本之所以相似,看来是出于一个版子的缘故。嘉靖本是剜改正德本而成的。拿正德本和嘉靖本比较,四处地方有出入:卷四《送虞城刘明府谒魏郡苗太守》诗中“极目无行车”句,正德本“目”作“日”。卷五《同鲜于洛阳于毕员外宅观画马歌》中“家僮愕视欲先鞭”句,正德本“愕”作“”;“始知物妙皆可怜”句,正德本“可”作“日”。卷六《使青夷军入居庸三首》诗题中之“入”字,正德本作墨钉。可见前此刻书时留下的一些显然的误字,后来都给改正了。除此之外,二者之间间或还有一些小的差异,如有的书页可能重刻过,板框大小略有出入;个别地方还有一些异体字的不同,但为数极少。这种明仿宋本后来又曾全部翻刻过一次。
看来这两种唐诗别集都是一组唐人诗集内单行的一种。许多书目上记载着的明仿宋刊《高常侍集》十卷,原来都是嘉靖本“唐十二家诗”中的一种,如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十九:“《高常侍集》十卷,明刊本。”此书现藏北京图书馆。细察此书的行格刀刻,原来就是“唐十二家诗”中的一种。
作为别集的嘉靖仿宋本《高常侍集》流传还多,作为总集的嘉靖仿宋本“唐十二家诗”流传就少了。张允亮编《故宫善本书目》第二云:“唐十二家诗集,四十九卷,二十册。”书内夹有“明仿宋本,不著编人”“旧藏景阳宫”“原称唐人诗集”等藏签。这是一部很名贵的明刻唐人诗歌总集。
这种“唐十二家诗”内的各种集子行格刀刻都一样(前八家的集子和后四家的集子之间唯一的细小差异是前者书口作单鱼尾形),说明它们同出一源;既然这种仿宋刊本的《高常侍集》是利用正德年间的板片重印的,那么另外的十一种行格刀刻都一样的集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利用正德年间的其他一些集子重印的了。有一种“唐十二家诗”就是采用经过剜改的旧板印行的。
但这里又产生了新的问题:正德年间有没有刻过这么多的唐人诗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