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一定会被察觉坏人就会有所戒备;一定会受到惩处坏人就会停
做坏事一定会被察觉,坏人就会有所戒备;一定会受到惩处,坏人就会停止作恶;不会被察觉,坏人就会放肆作恶;不会受到惩处,坏人就会为所欲为。如果把不值钱的货物放置在幽暗隐蔽的地方,即使是曾参、史鱼那样的廉洁正直之士也值得怀疑;把百金悬挂在市场上,即使是惯偷大贼也不会去拿。不被察觉,那么曾参、史鱼之类的廉洁正直之士在幽暗隐蔽的地方就值得怀疑;一定能被察觉,那么惯偷大贼不会去拿悬挂在市场上的黄金。所以英明的君主治理国家,多多设置对奸邪的防范措施而加重对奸邪的惩处,使民众因为严格的法令而受到约束,不依赖他们因为品德的廉洁而停止作恶。母亲对子女的爱是父亲的两倍,但在子女那里得到执行的父亲之命却是母亲的十倍;官吏对于民众没有什么恩爱,但他们在民众中得到贯彻执行的命令却是父亲的万倍。母亲积聚了母爱,但她对子女的发号施令却行不通;官吏利用刑罚的威严,民众就听从了;威严和仁爱的策略究竟应该采用哪一种也就可以决断了。况且父母亲对于子女所企求的,在行动工作方面则希望他们安全有利,在立身处世方面则希望他们远离罪过。君主对于民众,有了祸患战乱就利用他们为自己卖命,安定太平的时候就使他们为自己竭尽全力。父母亲怀着深厚的爱要把子女安置在安全有利的环境中而子女仍然不听从他们,君主凭着那没有仁爱、不为他们谋利的办法来求取民众为自己拼命卖力而命令却能贯彻执行。英明的君主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不培养自己仁爱的心肠而加强自己威严的权势。所以母亲以深厚的爱对待子女,子女多半道德败坏,这是因为施行了爱啊;父亲没有深厚的爱,管教子女用竹板鞭打,子女多半品行善良,这是因为利用了威严啊。
46.6今家人之治产也,相忍以饥寒,相强以劳苦,虽犯军旅之难、饥馑之患,温衣美食者,必是家也;相怜以衣食,相惠以佚乐,天饥岁荒,嫁妻卖子者,必是家也。故法之为道,前苦而长利;仁之为道,偷乐而后穷。圣人权其轻重,出其大利,故用法之相忍,而弃仁人之相怜也。学者之言,皆曰“轻刑”,此乱亡之术也。凡赏、罚之必者,劝、禁也。赏厚,则所欲之得也疾;罚重,则所恶之禁也急。夫欲利者必恶害,害者,利之反也。反于所欲,焉得无恶?欲治者必恶乱,乱者,治之反也。是故欲治甚者,其赏必厚矣;其恶乱甚者,其罚必重矣。今取于轻刑者,其恶乱不甚也,其欲治又不甚也。此非特无术也,又乃无行。是故决贤、不肖、愚、知之美,在赏罚之轻重。且夫重刑者,非为罪人也。明主之法,揆也2。治贼,非治所揆也;治所揆也者,是治死人也。刑盗,非治所刑也;治所刑也者,是治胥靡也。故曰:重一奸之罪而止境内之邪,此所以为治也。重罚者,盗贼也;而悼惧者,良民也。欲治者奚疑于重刑?若夫厚赏者,非独赏功也,又劝一国。受赏者甘利,未赏者慕业,是报一人之功而劝境内之众也。欲治者何疑于厚赏?
知:通“智”。美:是“筴”字之误,“筴”同“策”。2揆:度量。
现在一般人家治理家业的时候,如果家长用忍受饥寒来抑制家庭成员的欲望,用吃苦耐劳来勉励家庭成员劳动,那么即使遭到战争的祸患、荒年的灾难,能够穿暖吃好的,一定是这种家庭了;如果家长用丰衣美食来怜爱家庭成员,用安逸享乐来疼爱家庭成员,那么如果碰上自然灾害造成的荒年,嫁掉妻子卖掉孩子的,一定是这种家庭了。如果把法治作为治国的原则,那么开始的时候艰苦,但有长远的利益;如果把仁爱作为治国的原则,那么苟且得到了暂时的快乐,但后来却会困苦。圣明的君主权衡这两种原则的利弊得失,从自己称霸称王的长远利益出发,所以利用法治对人民的强制作用,而抛弃仁爱之人对人民的怜爱。学者们的意见,都说“要减轻刑罚”,这是使国家混乱灭亡的措施啊。大凡赏、罚坚决,是为了鼓励立功和禁止犯罪。君主奖赏优厚,那么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迅速取得;君主惩罚严厉,那么他所厌恶的东西就能很快禁止。想要得利的人必然厌恶受害,受害,是得利的反面。违反自己的欲望,哪能不厌恶?想要把国家治理好的人一定厌恶混乱,混乱,是治理的反面。所以,迫切想把国家治理好的人,他的奖赏一定是很优厚的;那种非常厌恶混乱的人,他的刑罚一定是很严厉的。现在主张减轻刑罚的人,他对混乱的厌恶肯定是不深的,他对治好国家的欲望也是不强烈的。这种人不但没有掌握治国的策略,而且也没有合乎法治的德行。所以,判断一个人德才好不好、头脑笨不笨的标准,就在他赏罚的轻重。况且加重刑罚,并不是为了要惩处人。英明君主的法律,是一种衡量人们行为的准则。惩治乱臣贼子,并不只是为了惩治法律所衡量到的罪犯;如果只是为了惩治法律所衡量到的罪犯,这就只是在惩治死人了。惩罚小偷,并不只是为了惩治被判刑的小偷;如果只是为了惩治被判刑的小偷,这就只是在惩治囚犯了。所以说:加重对一个坏人的惩罚以便制止国境内的邪恶,这才是进行惩治的目的。受到重罚的,是小偷和强盗;而恐惧的,是善良的民众。想要把国家治理好的人对于重刑为什么还要怀疑呢?至于那丰厚地奖赏,并不只是为了奖赏有功的人,而也是为了激励全国的人。受到奖赏的人乐于得利,没有受到奖赏的人羡慕受赏者的家业,这是酬劳了一个人的功劳而激励了国境内所有的民众。想要把国家治理好的人对于重赏为什么还要怀疑呢?
46.7今不知治者皆曰:“重刑伤民。轻刑可以止奸,何必于重哉?”此不察于治者也。夫以重止者,未必以轻止也;以轻止者,必以重止矣。是以上设重刑者而奸尽止,奸尽止,则此奚伤于民也?所谓重刑者,奸之所利者细,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民不以小利加大罪,故奸必止者也。所谓轻刑者,奸之所利者大,上之所加焉者小也。民慕其利而傲其罪,故奸不止也。故先圣有谚曰:“不踬于山,而踬于垤。”山者大,故人顺之;垤微小,故人易之也。今轻刑罚,民必易之。犯而不诛,是驱国而弃之也2;犯而诛之,是为民设陷也。是故轻罪者,民之垤也。是以轻罪之为民道也,非乱国也,则设民陷也,此则可谓伤民矣!
顺:通“慎”。2驱:驾驭。
现在不懂得治国的人都说:“重刑会伤害民众。轻刑就可以用来禁止奸邪了,为什么一定要用重刑呢?”这是不懂得治国之道的话。用重刑能制止的,并不一定能用轻刑加以制止;用轻刑能制止的,就一定能用重刑来制止了。因此君主设立了重刑的,那么坏人坏事就都被禁止了,坏人坏事全都被禁止了,那么这重刑对于民众又有什么伤害呢?所谓重刑,就是指坏人得到的好处很小,而君主加到他们头上的罪名却很大。人们决不会为了一点小小的好处而甘愿被加上重大的罪名,所以坏人就一定会停止作恶。所谓轻刑,就是指坏人得到的好处很大,而君主加到他们头上的罪名却很小。人们羡慕那很大的好处而不在乎那很小的罪名,所以坏人就不会停止作恶。所以先前的圣人有句谚语说:“人不会被高山绊倒,却会被小土堆绊倒。”山高大,所以人们对它小心谨慎;土堆微小,所以人们忽视它。现在如果减轻刑罚,民众一定会忽视它。如果民众犯了罪而不加惩处,这就是在治国的同时把国家给抛弃了;如果民众犯了罪而处罚他们,这就是在给民众设置陷阱。所以,轻微的惩处,是民众的小土堆。因此,把轻刑作为治理民众的原则,不是搅乱了国家,就是给民众设置了陷阱,这才可以说是伤害民众了。
46.8今学者皆道书策之颂语,不察当世之实事,曰:“上不爱民,赋敛常重,则用不足而下恐上2,故天下大乱。”此以为足其财用以加爱焉,虽轻刑罚,可以治也。此言不然矣。凡人之取重赏罚3,固已足之之后也;虽财用足而后厚爱之,然而轻刑,犹之乱也。夫当家之爱子,财货足用;货财足用,则轻用;轻用,则侈泰。亲爱之,则不忍;不忍,则骄恣。侈泰,则家贫;骄恣,则行暴。此虽财用足而爱厚,轻利之患也4。凡人之生也,财用足则隳于用力5,上懦则肆于为非。财用足而力作者,神农也6;上治懦而行修者,曾、史也。夫民之不及神农、曾、史亦明矣。老聃有言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夫以殆辱之故而不求于足之外者,老聃也。今以为足民而可以治,是以民为皆如老聃也。故桀贵在天子而不足于尊,富有四海之内而不足于宝。君人者虽足民,不能足使为天子,而桀未必以为天子为足也,则虽足民,何可以为治也?故明主之治国也,适其时事以致财物,论其税赋以均贫富,厚其爵禄以尽贤能,重其刑罚以禁奸邪,使民以力得富,以事致贵,以过受罪,以功致赏,而不念慈惠之赐,此帝王之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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